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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药论

厥阴病解第六

。此又属土属木之别也。 太阴厥阴,皆以里症为提纲。同是食不下,太阴则满,厥阴则饥。同是一吐,太阴则吐食,厥阴则吐蛔。太阴腹满而吐,食不下;厥阴饥不欲食,食即吐蛔。太阴为阴中之阴而主寒,故不渴;厥阴为阴中之阳而主热,故消渴也。太阴主湿土,土病则气陷下,湿邪入胃,故腹痛自利;厥阴主相火,火病则气上逆,火邪入心,故心中疼热也。太阴为开,本自利而下之,则开折,胸下痞硬者,开折反也;厥阴为,气上逆而下之,则折,利不止者,折反开也

。要知少阳厥阴,同一相火。相火入于内,是厥阴病;相火出于表,为少阳病。然厥阴主肝,而胆藏肝内,则厥阴热症,皆少阳相火内发也。故少阳不解,转属厥阴而病危;厥阴病衰,转属少阳而欲愈。 两阴交尽,名曰厥阴,又名阴之绝阳,是厥阴宜无热矣。如伤寒热少厥微,指头寒不欲食,至数日热除,欲得食,其病愈者是已。少阳咽干,即厥阴消渴之机;胸胁痞满,即气上撞心之兆;心烦,即邪热之初;不欲食,是饥不欲食之根;喜呕,即吐蛔之渐

。若不恶寒,当作温病治之。厥阴提纲是温病,而非伤寒。 太阴提纲是内伤寒,不是外感。《内经》所谓热病皆伤寒之类,此正其类也。要知六经各有主症,是仲景伤寒杂病合论之旨也。诸经伤寒无渴症,太阳不恶寒而渴,即是温病也。要知温乃风木之邪,是厥阴本病,消渴是温病之本,厥利是温病之变。惟厥阴伤寒,肝木郁而不得出,热甚于内,盗窃母气以克火,故渴欲饮水

。渴欲饮水与饥不欲食对看,始尽厥阴病情。凡水多与之,反以益阴邪,当量其消与不消,恐水渍入胃也。 厥阴消渴,即以水饮之,所谓顺其欲,然少与之可以平

。故先厥者,后必发热,手足愈冷,肝胆愈热,故厥深热亦深。夫阴寒如此而不用姜、附者,以相火寄于肝经,外虽寒而脏不寒。所以伤寒初起,脉症如此者,不得遽认为虚寒,妄投姜、附以遗患也。 手足厥冷,脉微欲绝,是厥阴伤寒之外症;当归四逆,是厥阴伤寒之表药

。皆因其人阳气多寡而然,如太阳伤寒亦有已发热未发热之互词也。先热后厥,厥热往来,厥多热少,热多厥少,此四证是厥阴伤寒之变局。 厥者必发热,热与厥相应,厥深热亦深,厥微热亦微,此四证是厥阴伤寒之定局

。热胜则生,寒胜则死,此内伤外感之别。《内经》热厥,只在足心,是肾火起涌泉之下也。本论热厥,因热在肝脏,而手足反寒,故曰厥深热亦深。《内经》之寒厥,有寒无热;本论之寒厥,先厥者后必发热。厥阴有晦朔具合之理,阴极阳生,故厥阴伤寒,反以阳为主。 《内经》之寒热二厥,因于内伤,与本论因外邪者不同。其热气有余者,或便脓血,或发痈脓,亦与《内经》热厥不同。热多厥少,是为生阳,故病当愈;厥多热少,是为死阴,故病为进

。厥阴无阳,厥阴病则阴阳不相顺接,故手足厥冷。若脉微烦躁,灸厥阴,厥不还者死,是阴阳之气绝矣。若热少厥微而指头寒,知病可愈,手足反温者,虽下利必自愈,此阴阳自和而顺接也。 阴气起于五指之里,阳气起于五指之表,气血调和,营卫以行,则阴阳相贯,如环之无端也

。”二义不同,当理会上下矣。 本篇云∶“诸四逆厥者,不可下。此当发汗,是指虚寒症言,故曰虚家亦然。”又曰∶“厥应下之而反发汗者,必口伤烂赤。盖诸四逆不可下,是指伤寒脉微欲绝,此时外寒切迫,内热未起

。若以承气下之,利不止矣。所谓下之是下其热,非下其实。此厥阴之下药,所以下无形之邪也。泄利下重者,四逆散;欲饮水数升者,白虎汤。若发汗只能引火上升,不能逐热外散,故令口伤。 应下之者,是脉滑而厥,内热闭郁,故曰厥深热亦深

。”又曰∶“阴虚则无气。”审此,则知治厥阴之理矣。”又曰∶“少火生气,壮火食气。《经》曰∶“阳予之正,阴为之主。所以然者,肝之相火,本少阳之生气,而少阳实出于坎宫之真阴。脉结代心动悸者,似乎阳虚,实为阴弱,只可大剂滋阴,不可温补。要知脉微欲绝,手足厥冷,虽是阴盛,亦未阳虚,故可表散外邪,不可固里。故当归四逆不去芍药,白头翁重用芩、连,乌梅丸用黄连至一斤,又佐黄柏六两,复脉汤用地黄至一斤,又佐麦冬八两。 诊厥阴脉,以阳为主,而治厥阴病,以阴为主

。”此弦为肝脉矣。”又曰∶“肝气盛则多言。 中州四肢,皆脾所主。复发热者,下利必自止,火生土也。《脉法》曰∶“浮而紧者,名曰弦。《内经》曰∶“诸腹胀大,皆属于热。木旺则侮其所胜,直犯脾土,故名纵。”是腹满由于肝火,而谵语乃肝气所发也。厥阴伤寒,手足逆冷,而又下利,木克土也。且头不痛,胃不实,不下利,断非三经症矣。若肝火内行而入脾,火土合德,必无汗而利自止。厥阴伤寒,有乘脾乘肺二症,疑似难明,最当详辨。若发热而利不止,此肝火内行,血室不宁,故便脓血。夫腹满谵语,似胃家实,然脉浮紧而不潮热,非阳明脉也。若发热下利,甚至厥不止者死,是土败木贼,诸阳之本绝也。一曰伤寒腹满谵语,寸口脉浮而紧,此肝乘脾也,名曰纵,刺期门。若发热而利,汗出不止者死,是虚阳外亡,为有阴无阳,与少阴亡阳同义。若肝火上行逼心,故反汗出气上冲心,心不受邪,因而越之,故咽中痛而喉为痹。一曰伤寒发热,啬啬恶寒,大渴欲饮水,其腹必满,此肝乘肺也,名曰横,刺期门。夫发热恶寒,似太阳之表;未经大汗而大渴,非转属阳明;未经妄下而腹满,非转属太阴

。募原清则气皆顺,表里尽解矣。此非汗吐下清火诸法所可治,故宜针。 然知发热恶寒是肺病,肺虚而肝火乘之。脾畏木邪,水精不上归于肺,故大渴;肺不能通调水道,故腹满。是侮所不胜寡于畏也,故名横,一纵而乘脾,一横而乘肺,总是肝有亢火,当泻无补,必刺期门,随其实而泻之

。故先与小建中安脾,继与小柴胡疏木。 伤寒阳脉涩,阴脉弦,腹中急痛者,此亦肝乘脾也。要知小建中是桂枝汤倍加芍药以平木加饴糖以缓急,为厥阴驱邪发表、和中止痛之神剂也。不瘥者,中气虚而不振,邪尚留连,继以小柴胡补中发表,令木邪直走少阳,使有出路,所谓阴出之阳则愈也。仲景有一症而用两方者;在太阳,先麻黄继桂枝,是先外后内法;在厥阴,先建中后柴胡,是先内后外法,亦是令厥阴转属少阳之机

。此水在上焦,故用茯苓甘草汤以发其汗。 伤寒厥而心下悸者,此亦肝乘肺也。虽不发热恶寒,亦木实金虚,水气不利所致。彼腹满者,是水在中焦,故刺期门以泻其实。此方是化水为汗,发散内邪之剂,即厥阴治厥之剂也

。 厥阴中风之脉,与他经不同。凡脉浮为风,此云不浮为未愈,是厥阴中风,脉反沉矣。此本由阴虚,风入地中,木郁不舒,故未愈;微浮是风行地上,草木发陈,复厥阴风木之常,故愈也

。 凡脉浮为在表,沉为在里。厥阴中风,其脉既沉,其症亦为在里

。欲愈之脉,当微浮。虽发热不死者,阴出之阳也。弦而大,是风因火动,故利未止。 此热利下重,是厥阴中风也。微弱数者,是风火势微,故为自止。下利脉沉弦,是沉为在里,弦为风脉。下利而渴欲饮水,是厥阴之消渴,亦中风之烦所致也。太阳中风,下利呕逆,是有水气;厥阴中风,热利下重,是有火气。下利有微热,汗出,见中风本症,里症出表,则风从外散,故令自愈。若寸脉反浮数,风去而热不去,尺中自涩者,热伤阴络,肝血不藏,必便脓血也。故以白头翁汤为主以治风,芩、连为辅以清火,佐秦皮以升九地之风,则肝木欣欣向荣矣

。又与厥利不同,厥利见发热则利止。要知《内经》之舌卷囊,是有阳无阴,故热虽甚而可治。 厥阴中风热利,是里有热;伤寒亦有协热利,是里有寒。此六七日不利,便发热而利,汗出不止,是外热内寒,故为有阴无阳

。 厥阴下利,有因厥而利者,有协热而利者,有内热而利者,总属于热,乃相火挟风木而为患也

。顿令无病之人,筋脉形气为之一变。此即瘟疫传染,遗祸他人之一症也。 阴阳易之为病,本于厥阴之欲火。始也因肝火之动,致伤少阴之精;继也少阴之精不藏,厥阴之火不羁。所以少腹里急,阴中拘挛,热上冲胸,眼中生花,身重少气,头重不欲举,皆厥阴相火为眚